说几门外语不算什么,我外公1936年伦敦大学亚非学院毕业的,他当年是全院唯一一个学阿拉伯语的西方人(其他都是东方人),毕业后在殖民地政府做翻译和秘书工作了一辈子。
他老人家除了阿拉伯语外还会印欧语系里的德语、拉丁语、希腊语和法语,还会点俄语和东土耳其语(现在属于土耳其),当然他的英语和普通话都是溜到飞起。不过他说他在学院里只学了25种语言,还有25种没学。 我奶奶后来出国到剑桥读硕士的时候,她所在的学院要求他们学习泰语和马来语,因为那时英泰联盟嘛,很多文件都需要翻译。 这两门我奶奶都学了,但是据她说学泰语的时候发音总搞不清,被老师罚站了不少次;而马来语虽然文字难弄,却好学一些。我奶奶学两种马来的官方用语——马来语和巴巴苏丹语(Bugis,是一种西南马来语,过去属于苏丹国,所以叫巴巴苏丹语)的时候,却因为战火烧到了东南亚,她们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坐着炮艇离开了。至于我爸妈那一代人,英语是他们唯一直升大学的语言,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学过任何一门外国话。 但是这里有一个有趣的语言轶事可以说。我妈妈小时候在英国上学,当时学校里有个同学家里是印度教徒,他们家因为是高级种姓所以在社会地位上跟白人差不多。这个“黑人”小朋友不仅英文说的流利,而且完全没有口音,跟英国人一样。但是他一开口说话就是印度腔。后来我发现原来他每星期都会去上印度课,课堂上全部都是讲印度话,所以他才保持着标准的印度腔。 而我妈妈虽然是白人的皮肤,但因为从小没有上过印度课(当时英国没有白人教他这门‘卑贱’的课程)所以她一开口说话就是浓浓的英格兰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