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来就是写故事的,所以故事曲折性是一个必要的条件,无论是那种方式的曲折。
所谓曲折就是不断的制造悬念让人忍住不住要往下看,急迫的想要知道故事结局。这里面有两个要素,缺一不可。一个是故事本身要精彩,一个就是创作手法。下面我要介绍的这个故事可以称得上是悬疑推理故事的巅峰之作,故事结构灵巧,推理过程无懈可击,开放式题材不加提示,让读者自己去思考,但不到最后你可能永远都想不出结局。正因为如此多年来,没有哪个导演能完美呈现这个故事,许多尝试和改编都换来读者的一片嘘声,也就没人再敢试。它就是埃勒里奎因的绝世经典:《希腊棺材之谜》。下面是故事缩写,希望你喜欢:十月五日星期二,在纽约市的教堂墓地上正在举行殡葬,死者乔治·卡吉士是著名的美术收藏家、鉴赏家和经营者,是卡吉士收藏品总库的创办人。送葬队伍回到卡吉士家,死者的法律事务代理人伍卓夫走向两个书橱之间的一堵墙壁,打开保险箱,发现存放死者遗嘱的铁盒突然不见了。伍卓夫将送葬的人全部集中到死者的书房进行盘问,谁都否认在保险箱里拿过任何东西。伍卓夫虽然觉得史洛安有点异样,但也缺乏证据。伍卓夫急忙地给检察公署打电话,然后对大家说:“根据桑逊检察长的命令,这所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许离开。”半小时后,年轻的副检察长佩珀和探员高栾出现了,他们宣布:“我们现在承办的是件重要案子,检察长马上派警察来协助。”不一会,范雷巡官带着警察傅林、姜申及一个胖女警来了,他们开始系统地搜查这所房子,翻箱倒柜,满屋灰尘飞扬。傅林和姜申在墓地没什么新的发现。为了搜查新遗嘱,他们只好对所有的人搜身,然而什么也没搜到。范雷拉住伍卓夫问:“根据新遗嘱,是谁受到了损失?”伍卓夫说:“新遗嘱是照抄原来的,唯一的变动是把继承人史洛安名字略去,留下空白,准备填上新的名字。”一无所获的范雷,在警车蹒跚启行的时候嘟嘟囔囔地说:“叫我怎么向侦探长交代呢?”佩珀问:“哪个侦探长?”“理查·奎恩。”范雷愁眉苦脸地答道。十月七日星期四的作战会议上,检察长桑逊、佩珀、侦探长奎恩及其爱子艾勒里对案情争论不休。艾勒里认为,目前唯一没有搜查的是那口棺材和卡吉士的尸体。提议立即掘墓开馆检查。十月八日星期五,在卡吉士的墓前,两名掘墓工挥起铁铲,干得很起劲,向海盗掘宝似的。终于铁门被打开了,棺材起到了墓地的地面上。这时棺盖挪开,立时三刻,令人震惊的情况呈现在眼前:在卡吉士的僵硬躯体之上,竟覆盖着另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卜劳迪医生简短查验后说:“谋杀的。勒死的。”奎恩说:“这个蠢货好脸熟啊!”佩珀说:“我也觉得脸熟,我估计会不会是--------”“遗嘱和铁盒在里面吗?”艾勒里急切地问。范雷和卡劳迪医生,又是翻、又是捣、又是摸,可是什么也没找到。五分钟之后就对这所房子再次戒了严,客厅变成了临时实验室。那口盛着双料内容的棺材放在地板上。人们进进出出,都各有神秘的任务在身。佩珀以殷切的口吻低声向奎恩说:“难题解决啦,侦探长!我回忆起来了,第二具尸体是格林肖,五年前因造假货而被判刑五年,我和姚顿合办律师事务所时,曾当过他的辩护律师。”艾勒里的目光和卡吉士的秘书布莱特小姐相遇,他轻声问:“你认识这个格林肖吗?”布莱特打了个寒颤,“不,我不认识。但曾经看见过他。我并不知道他的姓名。”“见过一次-----不,两次。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一个礼拜之前的星期四晚上。一个使女开门让他进来,我偶然走过那个过厅。只见使女把他领进了卡吉士的书房。”“第二天星期五,卡吉士对我说:晚上要接待两位客人,要我亲自引领。两位客人是十一点钟到达的,其中一人是前一天来过的格林肖,另一个是从眼睛一下全部裹着的神秘客人。”奎恩问:“卡吉士接待了两位奇怪的客人,你能肯定这是在上星期五晚间-----也就是,卡吉士死的前夜吗?”布莱特回“是的,侦探长。”房中一片寂静。奎恩、佩珀、艾勒里上了楼找到西姆丝太太,奎恩问:“你能想起星期五晚上的事吗?”西姆丝太太回答到:“大概十一点差一刻,卡吉士吩咐我立刻拿去一滤壶水,三只茶杯和茶托。”接着他们又去盘问卡吉士堂弟呆米,呆米说:“星期五晚上堂兄叫我早睡,我即上床去睡了。星期六早上八点服侍堂兄穿好衣服,我就离开他的卧室,上医院去了。”史洛安神经质地清了清嗓子说:“我在呆米走后,九点一刻去见卡吉士,他看来好像除了买卖和收藏之外,心头还另有什么别的事。当快要谈完一天事务时,布莱特小姐进来了。”布莱特小姐点了点头说:“史洛安先生走后,我就记录卡吉士先生的指示,他口述完毕,递给我一封信,吩咐我立刻投寄,我对这事感到有点奇怪,因为平时一切通信都由我代理的。”“这是什么时间?”奎恩问。“十点差一刻。”“此后,你还见到过卡吉士吗?”“我半小时之后回到了自己房里,只听得西姆丝太太一声尖叫,我冲下楼来,发现卡吉士先生死了。”奎恩自言自语第说:“这么说,他是在十点差一刻到十点十五分之间死的喽?”艾勒里喃喃说:“我觉得有点眉目了。”十月九日星期六,卡劳迪医生交来了两份尸体解剖报告。向侦探长说:“格林肖是在六天前被勒死的。死在卡吉士之前。卡吉士是心脏出了毛病,一口气上不来憋死的。当天,银行家诺克斯突然来访,进门就问:“有进展吗?”奎恩说:“有一点。“可是艾勒里却满有把握地说:“案子已经破了,凶手就是卡吉士。”诺克斯不解地问:“卡吉士?不过,我不明白。”艾勒里从座椅中一跃而起:“我们当然要解释清楚,情况颇为微妙。诸位请注意,主要线索就是卡吉士书房里的虑壶和茶杯。”可以推断,卡吉士有什么把柄被格林肖抓在手里,所以被迫起草了一份新遗嘱,但考虑到格林肖会无休止地纠缠,因此,横下心,把格林肖干掉。为预谋凶杀,卡吉士吩咐布莱特亲自引领两位客人进来后就去休息。故意显示当晚是三人在书房会见,但不让布莱特看到当晚是否离去。室内有三只茶杯内缘都有一圈茶渍,但根据虑壶内的剩水量证明,只倒出过一杯水。卡吉士制造三人在场的骗局由此被揭穿。实际上,当晚只有两人在场。布莱特说过,她带两位客人到书房门口正要敲门,神秘客人竟硬把她挤到一边去,自己动手开门,不让她看到书房内情形,这些可以使人相信,这位神秘客人就是卡吉士本人。一夜的折腾,卡吉士心脏病复发而死。帮助他隐藏格林肖尸体的外省切奈没有张扬,他把格林肖尸体埋进了卡吉士的棺材后潜逃,只要抓住切奈,就可以结案了。正当大家议论时,布莱特小姐闯了进来说:我现住想起来了,那天我挪茶盘时看到只有一只脏杯子呀。其余两只都是干干净净的。艾勒里紧咬住下唇,眼睛像石头一样。挪克斯开口了:艾勒里先生的分析很精辟,却给布莱特小姐捅破了。没有理由再认为当时只有两个人在座,确有三个人,我就是第三个人。诺克斯开始讲述事情的始末。他原是卡吉士最好的主顾之一,三年前卡吉士声称有一幅简直是无价之宝的名画愿意出售,条件是不拿这幅画示人。这是一幅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大师达芬奇所作的《夺旗之战》名画。多么珍贵的艺术品!我按卡吉士的开价,七十五万美金买了下来。上星期五,一个自称格林肖的人要求见我。这个矮小精明的老油子高速我一个惊人消息,他说这幅画是他在五年前从博物馆偷出来的。五年前格林肖潜逃来美国,私下以五十万美金把《夺旗之战》卖给了卡吉士。可是在交款之前,格林肖由于早先造假货的罪名而被捕入狱。格林肖出了监狱,头一件事是取回卡吉士欠他的画款。当时,卡吉士没有钱,他就要讨还那副《夺旗之战》。卡吉士只得承认已将画转让给我了。格林肖很恶劣,无理要求我来支付卡吉士欠他的五十万美金。并胁迫说如不付款,要公开揭发我非法占有赃物。我怒不可遏,卡吉士使我落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我马上打了革电话给卡吉士,约定当晚与我和格林肖会面,迅速了结这场纠葛。当晚,布莱特小姐把我和格林肖领到卡吉士书房,三人开门见山谈判起来。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卡吉士,拿出一份新遗嘱,指定格林肖为他的收藏品总库的继承人。格林肖断然拒绝接受新遗嘱,一定要用流通证卷或现钞付款。卡吉士迫不得已开给格林肖一张期票,抬头是:付给持票人五十万美金,期限一个月。格林肖把期票放进一只破旧的皮夹里和我一同离开这所房子,我对格林肖说,只要他避免触犯我,我就一概不闻不问。可是他脸上却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诺克斯又说:当晚,格林肖自称有一个同党,而且把名画的始末都告诉了此人。艾勒里不紧不慢地说:这同党是知情者,是唯一能够制造假线索的人,是杀害格林肖的真凶手。艾勒里看了看佩珀,又对诺克斯讲:诺克斯先生,你能保证对今天的谈话内容守口如瓶吗?诺克斯说:可以做到滴水不漏。随后起身穿上大衣离开了办公室。艾勒里对着卡吉士家周围的地形图出神,回顾哲几日来案情变化的种种细节。他发现,紧靠卡吉士家住房的一座属于诺克斯的空房,这里很可能有什么文章,决定亲自再去搜查一遍。奎恩、艾勒里、范雷进入了诺克斯的空房,里面黑洞洞的阴森恐怖。范雷亮起了一只大手电筒,从一楼、二楼直至阁楼,都认真地搜查了一遍,但毫无收获。进入地下室,地上放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大箱子,盖子半开着,突然嗅到一种怪味,正好掘墓开馆时嗅到的味道一样,艾勒里高兴地说:我们发现了格林肖遗体第一个存放点。艾勒里迅速走到黑黝黝的地下室的后面,看到了一扇破门,他想,经过这道门,就到了后院,不用走多少路就是墓地。在漆黑的夜里,把格林肖尸体拖到墓地并不难。艾勒里对着一个吓人的怪影一照,发现是个大炉子,打开炉门,他立刻嚷了起来:这里有东西啊!在一堆灰烬中,有一小片未烧尽的白纸。小纸片上恰好还存有着卡吉士收藏品总库继承人亚尔培格林肖的字样,一眼认出是卡吉士的亲笔。终于找到了卡吉士新遗嘱的残片。艾勒里若有所思地说:史洛安将怎样应付这份新遗嘱?星期一傍晚,正当奎恩斧子准备下班的时候,佩珀匆匆进了办公室,交给奎恩一封刚收到的匿名信,信中写道:请查一查格林肖的老底,他有个同胞兄弟,现住使用的性别是史洛安先生。奎恩父子商量了一下,立刻动身到卡吉士家,找到了史洛安说:我们已查明你跟格林肖是兄弟。史洛安面无人色,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怎么知道的呢?史洛安被迫说出了实情:格林肖和我是弟兄,但他老是闯祸惹事。我俩闹翻了。格林肖进了监狱,我受不了这种耻辱,就改了姓氏,从此和他一刀两断。格林肖出狱,我怕他再闯祸,就到旅社找他。在前廊,只见格林肖和一个上下全裹着的人一闪而过。我查明了房号找到了他,给他五千块钱,要他马上离开这里,他同意了。艾勒里问史洛安:你有没有高速格林肖你现用的姓名?没有,有没有人知道你和格林肖是弟兄?连我妻子都不知道。奎恩说:这就奇怪了。史洛安走后,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只见西姆丝太太进来。她以神秘的口吻说:上星期三深夜,我偶尔向窗外望去,恰巧看见一个人从后院往墓地走去,这人就是史洛安。艾勒里问西姆丝太太:你还看到什么别的情况吗?没有,但过了二十分钟,史洛安又出现了。他东张西望,躲躲闪闪往回走。艾勒里说:此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你可以走了。佩珀建议去搜一搜史洛安的房间,接着一起出动,在房里搜了一遍,眼看一事无成了,可是佩珀在保润烟盒里摸到了一把钥匙。恰恰这把钥匙可以开诺克斯那所空房子地下室的门。奎恩拿着钥匙说:这就是证据。遗嘱的残片也是证据。为了争夺卡吉士收藏品总库继承人,史洛安杀害了格林肖。今晚史洛安得去尝尝警察总部美妙的铁窗风味。深夜,奎恩父子、范雷率领了一大帮探警,包围了卡吉士收藏品总库。范雷按电铃,半天没动静。大家合力推门,把门砸开了。里面是漆黑的陈列室。陈列室的末端,一道开启着的门口射出了一缕光亮。他们一拥而入。在门口全都惊呆了。那盏亮着的台灯,无情地照射着扑在桌上的史洛安的僵冷尸体。艾勒里从保险箱底层搜出一只老式金表,背面蚀刻着格林肖的名字。奎恩说道:史洛安显然捞走期票和金表,再配上自杀事件,史洛安的杀人罪行千真万确坐实了。尸体旁边有一把左轮手枪。子弹由史洛安右边太阳穴穿透额骨。奎恩顺着子弹方向,在门外陈列室的一张挂毯上捡到一颗挤扁了的子弹。艾勒里却心神不定地在陈列室里踱来踱去。不知怎的,给几个新闻记者溜了进来,把奎恩、佩珀等团团围起来问长问短,闪光灯一闪一闪,室内嘈杂不休,烟雾腾腾。艾勒里对这场面有点恼火,乘人不注意,离开了这座房子。正当大小报纸连篇累牍地辱骂史洛安为杀人犯,弄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奎恩告诉艾勒里一个新情况:卡吉士美术陈列馆馆长苏伊查在史洛安自杀那晚,去过陈列室。艾勒里要求立即到卡吉士收藏品总库去。父子二人在陈列室找到了苏伊查。心情紧张的苏伊查问:侦探长,又出了什么事啦?有什么不对头----奎恩吻合地说:别怕,想问几个问题。艾勒里开口了:你进办公室看到史洛安死去时各个细节是怎样的?苏伊查说:我看到写字间的门顶窗有光亮,就进去找史洛安商量事务,谁知推门一看,他竟死在桌上了。艾勒里神色大变说:你进去之前,史洛安写字间的门是关着的吗?苏伊查莫名其妙“唔,门确实是关着的。我一推开门,被吓得魂不附体,赶快炮了出去,门就这样敞开着。在奎恩寓所起居室,桑逊、佩珀认真地婷艾勒里滔滔不绝的议论。打枪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而苏伊查发现,门却是关着的。也就是说凶手把门关了。杀害格林肖的凶手,又杀了史洛安,并布置了一个自杀的假象,使人感到,史洛安开枪自杀这一举动,正好默认自己是杀害格林肖的凶手。艾勒里兴致勃勃地说。史洛安可能尾随凶手到墓地,目睹埋格林肖的行动,而凶手在棺中拿到史洛安埋的新遗嘱,这就威胁着史洛安的遗产继承权,只好找凶手,达成默契。凶手杀史洛安,为的是灭口。写匿名信的人,正是曾经看见过兄弟俩在一起的人。当史洛安到旅社找格林肖,那个和格林肖同行的上下裹着的人,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偷听了兄弟俩的全部谈话,知道了底细。这个无名客,也就是格林肖的同党。他杀格林肖,并揭发史洛安与格林肖的关系。嫁祸于人。烟盒里的钥匙、旧怀表,遗嘱残片,都是精心布置的假线索,为了诬陷史洛安,事态迅速发展,奎恩不得不把苏伊查所反映的情况,以及其中的含意,向新闻记者作了宣布。各家报纸大肆宣传,史洛安被一个老奸巨猾的凶手坑害了,元凶接连犯下俩桩血案。艾勒里从卡吉士的仆人那里得知布莱特要走。他赶到布莱特房门口,敲了敲门,只听布莱特说:请进来吧!艾勒里进门就问:请你回答我,那晚佩珀说你到书房里摸来摸去为的是什么?布莱特说:你将要获得一个惊人的大发现。在你面前的,乃是个女侦探。我是伦敦维多利亚博物馆雇佣来美国追寻《夺旗之战》名画的。艾勒里说:如此富有戏剧性,我洗耳恭听。这幅画被原博物馆职员格林肖偷走。事隔五年后,当他来到卡吉士家,我一眼就认了出来。第二天他又与神秘客同来,我注意到这可能与画有关。向顺着这线索找到《夺旗之战》名画。艾勒里说:这下我明白了,那晚,你想从卡吉士的财产帐中找到画的新线索是吧?既有了线索,何必打道回府呢?布莱特不快地说:因无进展,力不从心,想交给警方去办。为了尽快地寻找到《夺旗之战》名画,艾勒里劝布莱特不要急于回英国。并要求布莱特和他们并肩作战。布莱特高兴地答应留下。艾勒里盘算着如何着手,想了一会,对布莱特说:有了,如今有位大人物自找麻烦心甘情愿卷进这个漩涡。我设法使他主动来聘请你,但你必须假戏真做,不要露出马脚来。艾勒里到了伍卓夫家,伍卓夫愁眉不展,正担心诺克斯会把卡吉士遗留下来的一大堆事务推给自己。一听布莱特失业了,马上拨电话给诺克斯,推荐布莱特当秘书。艾勒里拜访了银行家诺克斯的豪门,受到热情的接待。诺斯克说:你玩玩没有想到在这儿碰见布莱特小姐吧?艾勒里煞有介事地说:他运气太好了。十月十日星期四晚上,两个探警在布法罗机场逮住了喝的烂醉的切奈。艾勒里拜访切奈。他问:你为什么要逃走?切奈回答道:我正跟布莱特谈恋爱,我怕她跟案件有牵连,为把疑点引向自己,所以跑了。艾勒里笑着说:你别泄气,我们后会有期。星期四上午,奎恩受到诺克斯电报,要他派人去电讯局取一小包。一名探警取了来,奎恩父子打开小包,里面却是两封信。诺克斯信中说:随函附奉匿名信一封,我应如何行动?望告。打开匿名信,信上写着:本函作者向你索物,你不应有半个不字。若想知道跟你打交道的是谁,请看纸的背面-----原来是卡吉士当着诺克斯面开给格林肖的半张期票,并有卡吉士签名。兰玻小姐将此信和揭发史洛安是格林肖兄弟的你明细加以分析比较检验后报告说: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用同一架打字机打出来的。期票背面是卡吉士的亲笔。奎恩得意地转达了专家对匿名信的鉴定。指望早日可以破案了。桑逊建议派人到诺克斯家守住现场,等凶手上门。佩珀自告奋勇,桑逊满口答应。整整一个星期,凶手兼敲诈犯毫无动静。十一月五日上午,诺克斯和佩珀全神贯注地察看刚邮递员送来的信件,这是在期票的另外半张的背面用打字机打出来的第二封恐吓信。奎恩父子一起看佩珀急急送来的信件:第一次付款要三万美金。今夜十点过后登载时报大厦的衣帽间,交给利奥纳德文赛先生。奎恩朝着内部通话器喊了几句,一会儿,兰玻小姐出现了。她细细地研究了这封信。发现与上封恐吓信都出于同一个人之手,但改用了雷鸣顿牌打字机打的。一行人乘坐一辆没有警察当局标记的汽车开到了诺克斯府。决定晚上乘凶手在时报大厦取钱时逮住他。诺克斯表示一切听警方安排,并愿意拿出那副倒霉的名画。这些人化整为零,三三两两,潜声蹑足,乘着没有月色的黑夜,神不知鬼不觉的,都在诺克斯家冒了出来。钟敲九点----人们全都在诺克斯家书斋里集合。拉起了黑窗帘,人都压低着声调,心情紧张兴奋。侦探长奎恩开口了:诺克斯先生可以先动身,我们跟在你后面,那个人跑不了。艾勒里冷冷地说:我敢说,此行全是徒劳,没有必要。奎恩不满地说:你又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新花头?艾勒里煞有介事:你要抓的对象不会去的,咱们已经上了大当啦。艾勒里转身说:诺克斯先生,请你把男仆召来好吗?当诺克斯打铃召来男仆后,艾勒里却立即吩咐去检查防盗警报装置。只见检查回来的男仆惊慌失措地说:被弄坏了---不响了,先生!诺克斯目瞪口呆。艾勒里说:果不出我所料。证明咱们已经上当了。诺克斯先生最好去看看那副宝贝的画吧!诺克斯内心一震。把众人带到了楼上一个长大而静谧的房间,这是一间陈列室,许多珍贵古画都悬挂在黑丝绒上。诺克斯在墙壁的一块镶板前面突然止步,摸索着一个花体装饰。一大片看上去是实心的墙壁向一边移去,漏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孔穴。他把手伸进去,立刻脸如土色,喊道:偷掉啦!艾勒里说道:诺克斯先生,你能肯定这幅画被偷掉了吗?诺克斯毫不犹豫地说:一个星期以前还看过它呢。藏在这儿,除我之外,再没别人知道。艾勒里说:请诸位都回书斋吧。一到书斋,艾勒里很快就啵出了一面墙上的大铁栅,把手伸进了后面的空隙中去。微笑着说:八根水钉管,七根都发烫,唯独这根。说罢,拿出一根又粗又长的管子。艾勒里把管子倒了过来使劲摇,突然,管子里掉出一幅画布,大家惊得张口结舌。艾勒里解开画卷摊平,却是一幅描绘一群勇猛的中世纪武士正在搏斗厮杀的战争场面。这就是价值百万的名画《夺旗之战》,艾勒里边说边问,诺克斯先生,你的《夺旗之战》被偷掉了,怎么会在这里呢?诺克斯却哈哈大笑,老实说,这画我有两幅。这幅画是出于达芬奇学生的手笔,临摹得惟妙惟肖。原打算一旦被迫退回原画的话,我就用这复制品来冒充真迹。诺克斯不快地说。艾勒里说:是真是假,我想听听专家意见。没等诺克斯回艾勒里就拿起电话机,请美国著名艺术批评家约翰士来帮助鉴定。约翰士先生来后,被这幅名画吸引住了。拿起一块缠着丝带的镜片,对这画一时一时的细看。特别注意靠近旗杆的那群人的面容,半小时后,专家抬起了头,大家盯住专家的脸,他微微一笑说:实际上有两幅《夺旗之战》。除了紧靠旗杆的人像肤色有细微差别,简直一模一样。只有两幅画并在一起鉴定才能分出真伪。约翰士说得更起劲了,他说:达芬奇是名家,他的辉煌巨作,和初出茅庐的临摹品是天差地别的,一幅值百万,一幅仅几千,就象你亲笔签字,摄影伪造签名怎能相比一样。送走了专家,奎恩不安地说:越来越乱糟糟了。桑逊却说:不坏呀,至少我们知道有俩画并存。以前我们一直以为只有一幅。艾勒里对桑逊说:你说得对呀。我们正在查访的人,就是偷另一幅画的人。此人用期票作信纸写恐吓信给诺克斯,必定是杀害史洛安、格林肖和设计陷害卡吉士的人。桑逊圆瞪两眼问:此人究竟是谁呀?诺克斯紧接着问:是呀,究竟是谁?艾勒里笑笑,对诺克斯说:君应有自知之明。诺克斯先生,你被逮捕了!诺克斯立刻吓得瘫软了半截,可是简直象奇迹似的又恢复了常态,布莱特对这一切无法置信。总部派人带走了诺克斯。艾勒里一味摇头,不肯详加解释。警察总部专用议事厅里坐满了与此案有关的人员,还有新闻记者。桑逊看到艾勒里主持会议大为恼火,警察局长也显得大不乐意。艾勒里安详地开始讲解。他从专家的鉴定证实,第二封恐吓信,出自诺克斯家的一架雷鸣顿牌新打字机。恐吓信用的是半张期票,只有杀害了格林肖,才能从他手中拿到期票。第一封恐吓信后,诺克斯拒不见客,那么能打恐吓信的唯有:诺克斯及其佣人还有布莱特。佣人中没有一个和被杀者有过任何联系。而布莱特小姐恰是一个私人侦探,绝不可能。可见,恐吓信出自诺克斯之手,目的是造成凶手仍逍遥法外的印象。同时搞了调虎离山计,把名画藏了起来,推说被凶手盗去。把案情搅浑,掩盖自己真凶手的面目。企图逃之夭夭。奎恩父子回到办公室,艾勒里不停地抽烟。奎恩生气到极点:你那高谈阔论中漏洞百出,不能自圆其说。艾勒里笑道:在这件卑鄙龌龊的案子中,最骇人听闻的勾当还不曾爆发呢!整整一天,艾勒里守在电话机旁,电话铃一响,立刻抓起电话听筒,但每次都露出失望的样子。奎恩要找范雷巡官,发现他昨晚之后就没到总部来报到过。连哈斯状等几名探警都查无踪迹。奎恩非常恼火,艾勒里怕父亲乱猜疑,就说:是我的命令,他们出去执行重要任务。天全黑了,谁也不去开灯。艾勒里讲出了经过冷静思考后提炼出来的对此案的结论。奎恩的火气消失得一干二净,不住口的自言自语:我无法相信。这不可能。怎么会呢?此刻,父子俩厮守着电话机。午夜,电话终于来了。艾勒里一面丢下电话,一面嚷着:到诺克斯的空房子去,爸爸!他们冲出办公室,一面奔,一面穿大衣。他们跨进停在门口早已发动的警车,于是汽车也进入冲刺,风掣电驰而去,车上警笛响个不停。当汽车转到卡吉士家那条街,警笛就停止了。汽车的橡胶轮胎悄悄地滚进黑黝黝的大街。无声无息的靠在路边。父子俩跳出汽车,掩身在诺克斯的空房地下室进口处的黑影中。他们行动象幽灵一样,没有一丝声音。范雷从梯级下面的黑影中冒了出来。低声说道:人都埋伏好了。跑不了。快,长官!奎恩非常平静和稳重地点点头。轻轻推开地下室的门,凭空又冒出了另一个人。奎恩父子一言不发,从这人手中接过两只手电筒。范雷在前领路,他简直象只猫似的熟门熟路。手电筒被手帕蒙上,刚够照路。经过那座鬼影森森的炉子,走到楼梯的尽头,范雷再次停下步来跟守候在那而的另一个人咬了咬耳朵。然后又进入黑洞洞的底层大厅。他们惦着脚尖,进入走廊。全都陡然屏息止步。前面某个地方,显然是从一扇门的上下两道门缝间,透出了微弱的光亮。几条黑影,在范雷指挥下,朝那发出微光的所在运动过去。范雷到了门前,大喝一声“干!”几个彪形大汉,向门冲撞上去,门象碎门板似的坍塌了。他们冲到了房里。艾勒里和奎恩急急跟进。许多束手电筒光,组成一股强光,一下子照出了一个僵愣的身形-----此人刚才正用一只小小手电筒,对准了平摊在地上的两幅一模一样的《夺旗之战》名画这个蒙面客,发出一声嗥叫,从衣袋中掏出了青蓝色的自动手枪,瞄准了艾勒里,扳机勾了一下。艾勒里一惊,轻轻哼了一声,倒在父亲脚下。说时迟,那时快。几名探警的左轮手枪也齐声打响。范雷巡官怒容满面、脸色铁青,用特快的速度向蒙面客扑去。蒙面客象一堆废纸似的瘫坍在地。艾勒里躺在肮脏的地板上,铺垫着几件探警的大衣。补劳迪德医生俯身诊视后,回过头来说:枪法不准。他没什么。肩头皮肉有点受伤。喏,他苏醒过来了。奎恩总算松了一口气。艾勒里挣扎着站了起来,朝地板上那具尸体望去:嘿!这次你终于失算了!他们俯视这个死人,那阴森可怖的脸上,还挂着狰狞的冷笑----此人就是佩珀副检察长。艾勒里淡淡一笑:我们可以把可怜的诺克斯放了。真正的凶手,现住乖乖地躺在这儿,整个事件,全是这只孤独的狼干的-----敲诈犯、盗窃犯、杀人犯----。奎恩的起居室,坐着桑逊和诺克斯,此时,切奈、布莱特也先后来到这里拜访受伤的艾勒里。桑逊性急地说:别人怎样我且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讲解一遍,艾勒里。艾勒里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当初在卡吉士结论上,是佩珀牵着我鼻子走。在史洛安的结论上,可称为相持不下。后来在诺克斯的结论上,是我牵着佩珀的鼻子。这第四次结论才是正确的。佩珀杀害格林肖的动机何在呢?当格林肖从卡吉士处得到那张付给持票人的期票后,佩珀觉得不再需要他了。当时卡吉士还活着。为了独吞这潜在的五十万美金,他就起了杀心。杀了格林肖,布置假线索,诬陷卡吉士为凶手。但虑壶、茶杯露了马脚。并在埋尸时被史洛安发现。因而杀史洛安灭口,并造成畏罪自杀假象。当假象被揭穿,又打诺克斯的注意。如果佩珀就此洗手不干,也有可能被他滑掉。但两封匿名信和偷画,使他自己暴露出来。因为卡吉士一死,五十万美金的期票成为一页废纸,所以起了偷画和无线诺克斯的念头。为了引蛇出洞,请诺克斯先生扮演了苦肉计。我知道佩珀对艺术是外行,故请出专家无中生有地编出一套名画鉴别理论,使佩珀迫不及待地要把两幅画放在一起对比。他中了我的圈套。诺克斯、桑逊、奎恩告辞去干自己的公务。艾勒里用右臂抱着一大卷油画交给布莱特小姐:我们不再需要这幅备受蹂躏的《夺旗之战》了,你带回去博物馆去吧!艾勒里拿来了芬香扑鼻的混合酒请布莱特、切奈俩喝。涨红了脸的布莱特小姐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回伦敦去了,你真好。画从她手臂中滑落到地板上。客人双双离去。艾勒里望着丢弃在地板上的那幅使三个人丧命的油画,叹了口气,把一杯威士忌苏打喝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