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诗歌第一部全新开拓的诗集——《女神》郭沫若(1892- 1978年),原名开贞,乳名文豹、号尚武,后以家乡“沫水”和“若水”之名,改名郭沫若。
四川乐山人。受母亲影响,幼年即对文学产生兴趣,少年时写有诗作《村居即景》、《早起》等,1914年留学日本。新文学运动的健将之一,“创造社” 的主要发起人。《女神》1912年出版, 它是继胡适的《尝试集》之后中国诗坛上一部出类拔萃的新诗集。诗集除《序诗》 外,共收诗五十三首,诗剧三篇,由三辑组成,多数作品写于“五四”前后,与激流勇进、热情洋溢的时代同声相应。诗剧《女神之再生》与《湘累》、《棠棣之花》 合称为 “女神三部曲”。《女神之再生》 借用女娟补天和共工与颛顼争帝的神话,展现为权势而战的浩劫,通过黑暗中女性之声表达了受压迫的中华民族的新觉醒:“新造的葡萄酒浆,不能盛在那旧了的皮囊”,“破了的天体, 我们尽他破坏不用再补他了!待我们新造的太阳出来。要照彻天内的世界,天外的世界!”女神们不愿与这些穷兵黩武的恶夫们同流合污,她们憧慢美好的未来,歌唱喷薄欲出的太阳,与黑暗抗争,把未来的烁目远运景展示在我们面前。长诗《凤凰涅槃》重述凤凰集香木自焚,复从死灰中更生的神话,抒发向往光明与新生的风凰破毁旧有黑暗的一切,投身于火。弃旧而图新的热情与勇气;风凰在臼焚前唱着低品、悲壮的歌,凤歌由对宇宙黑暗的怨憎而到对宇宙存在的怀疑,问天问地,猛烈地痛斥现有的秩序,凤歌以雄性的凄婉之声,把“我们这缥渺的浮生”比喻成“大海里的孤舟”和“黑夜里的甜梦”那样危险和虚幻,表示出抗拒旧的人生的情绪;在对现实的谴责里,交融着诗人心中怀有的对民族苦难的悲悯和不平之声。当凤和凰同声唱出“死期已到了”的时候,一场漫天大火终将旧我连同旧世界的一切黑暗和不义同归于尽。与愤世嫉俗的凤凰不同,凡鸟在一边幸灾乐祸,它们冷漠、卑鄙、丑恶,是旧世界助纣为虐的帮凶,与凤凰形成鲜明的对照。诗歌形象地展现了历尽苦难的中国所经历的涅槃和新生的历史过程,使人强烈地感受到脱生于旧世界的新生命的希望与活力。这个新时代的自我,自由、热烈、激情澎湃,崇尚个体的 “我”,“我赞美我自己” (《梅花树下的醉歌》), “我效法造化的精神,我自由创造,自由地表现我自己。我创造尊严的山岳,宏伟的海洋,我创造日月星辰,我驰骋风云雷雨”,“不论在任何方面,我都想驰骋”(《湘累》), “我飞弃, 我狂叫, 我燃烧,我如烈火一祥地燃烧!我如大海一样地狂叫! 我如电气一样地飞跑! ……我便是我呀”,“无限的太平洋提起他全身的力量来要把地球推倒”《立在地球边上放号》,力的涌动将这瑰丽的自然景象同时代所赋予人的无限的理想和魄力联系在一起,构成《女神》热烈奔放的艺术风格。